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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子語類卷第七十七  易十三

 

  說卦

  「贊於神明」,猶言「治於人」相似,謂為人所治也。「贊於神明」,神明所贊也。聖人用「於」字,恁地用。不然,只當說「幽贊神明」。此卻是說見助於神明。淵。

  「贊」,只是「贊化育」之「贊」,不解便說那贊命於神明。這只就道他為神明所贊,所以生出這般物事來,與人做卦。淵。

  「生蓍」,便是「大衍之數五十」,如何恰限生出百莖物事,教人做筮用?到那「參天兩地」,方是取數處。看得來「陰陽剛柔」四字,「陰陽」指二老,「剛柔」指二少。淵。

  問:「『參天兩地』,舊說以為五生數中,天參地兩,不知其說如何?」曰:「如此只是三天兩地,不見參兩之意。『參天』者,參而三之;『兩地』者,兩之以二也。以方員而言,則七八九六之數,都自此而起。」問:「以方員而言,『參兩』,如天之員徑一,則以圍三而參之;地之方徑一,則以圍四而兩之否?」曰:「然。」榦。

  問「參天兩地而倚數」。曰:「天圓,得數之三;地方,得數之四。一畫中有三畫,三畫中參之則為九,此天之數也。陽道常饒,陰道常乏。地之數不能為三,止於兩而已。三而兩之為六,故六為坤。」去偽。

  「參天兩地而倚數。」一箇天,參之為三;一箇地,兩之為二。三三為九,三二為六。兩其三,一其二,為八。兩其二,一其三,為七。二老為陰陽,二少為柔剛。參,不是三之數,是「往參焉」之「參」。「兼三才而兩之。」初剛而二柔,按:下二爻於三極為地。三仁而四義,按:中二爻於三極為人。五陽而上陰。按:上二爻於三極為天。陽化為陰,只恁地消縮去無痕跡,故謂之化。陰變為陽,其勢浸長,便較突兀,有頭面,故謂之變。陰少於陽,氣理數皆如此,用全用半,所以不同。至。

  「參天兩地而倚數」,此在揲蓍上說。參者,元是箇三數底物事,自家從而三之;兩者,元是箇兩數底物事,自家從而兩之。雖然,卻只是說得箇三在,未見得成何數。「倚數」云者,似把幾件物事挨放這裏。如已有三數,更把箇三數倚在這裏成六,又把箇三數物事倚在此成九。兩亦如之。淵。

  一箇天,參之則三;一箇地,兩之則二。數便從此起。此與「大衍之數五十」,各自說一箇道理,不須合來看。然要合也合得。一箇三,一箇二,衍之則成十,便是五十。淵。

  天下之數,都只始於三、二。謂如陽數九,只是三三而九之;陰數六,只是三二而六之。故孔子云「參天兩地而倚數」,此數之本也。康節卻云「非天地之正數」,是他見得不盡。康節卻以四為數。端蒙。

  「倚數」,倚,是靠在那裏。且如先得箇三,又得箇三,只成六;更得箇三,方成九。若得箇二,卻成八。恁地倚得數出來。有人說「參」作「三」,謂一、三、五;「兩」,謂二、四。一、三、五固是天數,二、四固是地數。然而這卻是積數,不是倚數。淵。

  問:「『觀變於陰陽而立卦』,觀變是就蓍數上觀否?」曰:「恐只是就陰陽上觀,未用說到蓍數處。」學履。

  「觀變於陰陽」,且統說道有幾畫陰,幾畫陽,成箇甚卦。「發揮剛柔」,卻是就七八九六上說。初間做這卦時,未曉得是變與不變。及至發揮出剛柔了,方知這是老陰、少陰,那是老陽、少陽。淵。

  問:「『觀變於陰陽而立卦,發揮於剛柔而生爻。』既有卦,則有爻矣;先言卦,而後言爻,何也?」曰:「自作易言之,則有爻而後有卦。此卻似自後人觀聖人作易而言。方其立卦時,只見是卦;及細別之,則有六爻。」問:「陰陽、剛柔,一也,而別言之,何也?」曰:「『觀變於陰陽』,近於造化而言;『發揮剛柔』,近於人事而言。且如泰卦,以卦言之,只見得『小往大來』、陰陽消長之意;爻裏面便有『包荒』之類。」榦。

  問:「近見先生易詩云:『立卦生爻自有因,兩儀四象已前陳。』『因』字之義如何?」曰:「卦爻因儀象而生。立,即『兩儀生四象,四象生八卦』之意。」又問:「『生爻』指言重卦否?」曰:「然。」銖。

  問:「『和順道德而理於義』,是就聖人上說?是就易上說?」曰:「是說易。」又問:「和順,是聖人和順否?」曰:「是易去『和順道德而理於義』。如吉凶消長之道順而無逆,是『和順道德』也。『理於義』,則又極其細而言,隨事各得其宜之謂也。『和順道德』,如『極高明』;『理於義』,如『道中庸』。」學履。

  「和順道德而理於義」,是統說底;「窮理、盡性、至命」,是分說底。上一句是離合言之,下一句以淺深言之。凡卦中所說,莫非和順那道德,不悖了他。「理於義」,是細分他,逐事上各有箇義理。「和順」字、「理」字,最好看。聖人下這般字,改移不得。不似今時,抹了卻添幾字,都不妨。淵。

  聖人作易時,其中固是具得許多道理,人能體之而盡,則便似那易。他說那吉凶悔吝處,莫非「和順道德理於義,窮理盡性」之事。這一句本是說易之書如此,後人說去學問上,卻是借他底。然這上也有意思,皆是自淺至深。淵。

  道理須是與自家心相契,方是得他,所以要窮理。忠信進德之類,皆窮理之事。易中自具得許多道理,便是教人窮理、循理。淵。

  「窮理」,是理會得道理窮盡;「盡性」,是做到盡處。如能事父,然後盡仁之性;能事君,然後盡義之性。閎祖。

  「窮理」是窮得物,盡得人性,到得那天命,所以說道「性命之源」。淵。

  「窮理」,是「知」字上說;「盡性」,是「仁」字上說,言能造其極也。至於「範圍天地」,是「至命」,言與造化一般。淵。

  「窮理盡性以至於命。」這物事齊整不亂,其所從來一也。人傑。

  「窮理盡性至於命」,本是就易上說。易上皆說物理,便是「窮理盡性」,即此便是「至命」。諸先生把來就人上說,能「窮理盡性」了,方「至於命」。淳。

  問「窮理盡性以至於命」。曰:「此言作易者如此,從來不合將做學者事看。如孟子『盡心、知性、知天』之說,豈與此是一串?卻是學者事,只於窮理上著工夫。窮得理時,性與命在其中矣。橫渠之說未當。」去偽。

  或問:「『窮理盡性以至於命』,程子之說如何?」曰:「理、性、命,只是一物,故知則皆知,盡則皆盡,不可以次序言。但知與盡,卻有次第耳。」

  伯豐問:「『窮理盡性以至於命』,程、張之說孰是?」曰:「各是一說。程子皆以見言,不如張子有作用。窮理是見,盡性是行,覺得程子是說得快了。如為子知所以孝,為臣知所以忠,此窮理也;為子能孝,為臣能忠,此盡性也。能窮此理,充其性之所有,方謂之『盡』。『以至於命』,是拖腳,卻說得於天者。盡性,是我之所至也;至命,是說天之所以予我者耳。昔嘗與人論舜事,『「舜盡事親之道而瞽瞍厎豫,瞽瞍厎豫而天下化,瞽瞍厎豫而天下之為人父子者定。」知此者,是窮理者也;能此者,盡性者也』。」

  「昔者聖人之作易,將以順性命之理。」聖人作易,只是要發揮性命之理,模寫那箇物事。下文所說「陰陽」、「剛柔」、「仁義」,便是性中有這箇物事。「順性命之理」,只是要發揮性命之理。淵。

  問:「『將以順性命之理』而下,言立天、地、人之道,乃繼之以『兼三才而兩之』,此恐言聖人作易之由,如『觀鳥獸之文,與地之宜,始作八卦』相似。蓋聖人見得三才之理,只是陰陽、剛柔、仁義,故為兩儀、四象。八卦,也只是這道理;六畫而成卦,也只是這道理。」曰:「聖人見得天下只是這兩箇物事,故作易只是模寫出這底。」問:「模寫出來,便所謂『順性命之理』。『性命之理』,便是陰陽、剛柔、仁義否?」曰:「便是『順性命之理』。」問:「『兼三才』如何分?」曰:「以一卦言之:上兩畫是天,中兩畫是人,下兩畫是地;兩卦各自看:則上與三是天,五與二為人,四與初為地。」問:「以八卦言之:則九三者天之陽,六三者天之陰,九二者人之仁,六二者人之義,初九者地之剛,初六者地之柔,不知是否?」曰:「恁地看也得。如上便是天之陰,三便是天之陽;五便是人之仁,二便是人之義;四便是地之柔,初便是地之剛。」榦。

  問:「『立天之道曰陰陽。』道,理也;陰陽,氣也。何故以陰陽為道?」曰:「『形而上者謂之道,形而下者謂之器』,明道以為須著如此說。然器亦道,道亦器也。道未嘗離乎器,道亦只是器之理。如這交椅是器,可坐便是交椅之理;人身是器,語言動作便是人之理。理只在器上,理與器未嘗相離,所以『一陰一陽之謂道』。」曰:「何謂『一』?」曰:「一,如一闔一闢謂之變。只是一陰了,又一陽,此便是道。寒了又暑,暑了又寒,這道理只循環不已。『維天之命,於穆不已』,萬古只如此。」淳。

  「立天之道,曰陰與陽」,是以氣言;「立地之道,曰柔與剛」,是以質言;『立人之道,曰仁與義』,是以理言。端蒙。

  陰陽,是陽中之陰陽;剛柔,是陰中之陰陽。剛柔以質言,是有箇物了,見得是剛柔,柔底。陰陽以氣言。淵。

  問:「仁是柔,如何卻屬乎剛?義是剛,如何卻屬乎柔?」曰:「蓋仁本是柔底物事,發出來卻剛。但看萬物發生時,便自恁地奮迅出來,有剛底意思。義本是剛底物事,發出來卻柔。但看萬物肅殺時,便恁地收斂憔悴,有柔底意思。如人春夏間陽勝,卻有懈怠處;秋冬間陰勝,卻有健實處。」又問:「揚子雲:『君子於仁也柔,於義也剛』,如何?」曰:「仁體柔而用剛,義體剛而用柔。」銖曰:「此豈所謂『陽根陰,陰根陽』耶?」曰:「然。」銖。

  「陰陽」、「剛柔」、「仁義」,看來當曰「義與仁」,當以仁對陽。仁若不是陽剛,如何做得許多造化?義雖剛,卻主於收斂,仁卻主發舒。這也是陽中之陰,陰中之陽。互藏其根之意。且如今人用賞罰:到賜與人,自是無疑,便做將去;若是刑殺時,便遲疑不肯果決。這見得陽舒陰斂,仁屬陽,義屬陰處。淵。

  {日爰}問:「如何以仁比剛?」曰:「人施恩惠時,心自是直,無疑憚心。行刑罰時,心自是疑畏,萬有一失則奈何?且如春生則氣舒,自是剛;秋則氣收而漸衰,自是柔。」學蒙。

  「兼三才而兩之」,兼,貫通也。通貫是理本如此。「兩之」者,陰陽、剛柔、仁義也。方。

  「兼三才而兩之」,初剛而二柔,三仁而四義,五陽而六陰。「兩之」,如言加一倍。本是一箇,又各加一箇為兩。方子。

  問:「『分陰分陽,迭用柔剛。』陰陽、剛柔只是一理,兼而舉之否?」曰:「然。」榦。

  問:「『山澤通氣』,只為兩卦相對,所以氣通。」曰:「澤氣升於山,為雲,為雨,是山通澤之氣;山之泉脈流於澤,為泉,為水,是澤通山之氣。是兩箇之氣相通。」學蒙。

  「山澤通氣,水火不相射。」山澤一高一下,而水脈相為灌輸也;水火下然上沸,而不相滅息也。或曰:「『射』音『亦』,與『斁』同,言相為用而不相厭也。」僩。

  射,猶犯也。人傑。

  「射」,一音「亦」,是不相厭之意;一音「食」,是不相害。水火本相殺滅,用一物隔著,卻相為用。此二義皆通。學蒙。

  問:「『射』,或音『石』,或音『亦』,孰是?」曰:「音『石』。水火與風雷山澤不相類,本是相剋底物事,今卻相應而不相害。」問:「若以不相厭射而言,則與上文『通氣』、『相薄』之文相類,不知如何?」曰:「『不相射』,乃下文『不相悖』之意,『不相悖』,乃不相害也。水火本相害之物,便如未濟之水火,亦是中間有物隔之;若無物隔之,則相害矣。此乃以其不害,而明其相應也。」榦。

  「數往者順」,這一段,是從卦氣上看來,也是從卦畫生處看來。恁地方交錯成六十四。淵。

  「易逆數也」,似康節說方可通。但方圖則一向皆逆,若以圓圖看,又只一半逆,不知如何。學蒙。

  「雷以動之」以下四句,取象義多,故以象言。「艮以止之」以下四句,取卦義多,故以卦言。又曰:「喚山以止之,又不得;只得云『艮以止之』。」學蒙。

  後四卦不言象,也只是偶然。到後兩句說「乾以君之,坤以藏之」,卻恁地說得好!淵。

  「帝出乎震」與「萬物出乎震」,只這兩段說文王卦。淵。

  「帝出乎震」,萬物發生,便是他主宰,從這裏出。「齊乎巽」,曉不得。離中虛明,可以為南方之卦。坤安在西南,不成西北方無地!西方肅殺之地,如何云「萬物之所說」?乾西北,也不可曉,如何陰陽只來這裏相薄?「勞乎坎」,「勞」字去聲,似乎慰勞之意;言萬物皆歸藏於此,去安存慰勞他。學蒙。

  問:「『戰乎乾』,何也?」曰:「此處大抵難曉。恐是箇肅殺收成底時節,故曰『戰乎乾』。」問:「何以謂之『陰陽相薄』?」曰:「乾,陽也,乃居西北,故曰『陰陽相薄』。恐是如此,也見端的未得。」榦。

  問「勞乎坎」。曰:「恐是萬物有所歸,有箇勞徠安定他之意。」榦。

  「勞乎坎」,是說萬物休息底意。「成言乎艮」,艮在東北,是說萬物終始處。淵。

  艮也者,「萬物之所以成終而成始也」;猶春冬之交,故其位在東北。方子。

  「『帝出乎震』以下,何以知其為文王之卦位?」曰:「康節之說如此。」問:「子細看此數段,前兩段說伏羲卦位;後兩段自『帝出乎震』以下說文王卦位。自『神者妙萬物而為言』下有兩段,前一段乃文王卦位,後段乃伏羲底。恐夫子之意,以為伏羲文王所定方位不同如此。然生育萬物既如文王所次,則其方位非如伏羲所定,亦不能變化。既成萬物,無伏羲底,則做文王底不出。竊恐文義如此說,較分明。」曰:「如是,則其歸卻主在伏羲上。恁地說也好。但後兩段卻除了乾坤,何也?」曰:「竊恐著一句『神者妙萬物而為言』引起,則乾坤在其中矣。」曰:「恐是如此。」問:「且如雷風、水火、山澤,自不可喚做神。」曰:「神者,乃其所以動,所以橈者是也。」榦。

  文王八卦:坎艮震在東北,離坤兌在西南,所以分陰方、陽方。淵。

  文王八卦,不可曉處多,如離南坎北,離坎卻不應在南北,且做水火居南北。兌也不屬金。如今只是見他底慣了,一似合當恁地相似。淵。

  文王八卦,有些似京房卦氣,不取卦畫,只取卦名。京房卦氣,以復中孚屯為次。復,陽氣之始也;中孚,陽實在內而未發也;屯,始發而艱難也。只取名義。文王八卦配四方四時,離南坎北,震東兌西。若卦畫,則不可移換。方子。

  「水火相逮」一段,又似與上面「水火不相射」同,又自是伏羲卦。淵。

  八卦次序,是伏羲底,此時未有文王次序。三索而為六子,這自是文王底。各自有箇道理。淵。

  「震一索而得男」一段,看來不當專作揲蓍看。揲蓍有不依這序時,便說不通。大概只是乾求於坤而得震坎艮,坤求於乾而得巽離兌。一二三者,以其畫之次序言也。淵。

  「『震一索而得男』,『索』字訓『求』字否?」曰:「是。」又曰:「非『震一索而得男』,乃是一索得陽爻而後成震。」又曰:「一說,是就變體上說,謂就坤上求得一陽爻而成震卦。一說乃是揲蓍求卦,求得一陽,後面二陰便是震;求得一陰,後面二陽便是巽。」學蒙。

  乾坤三索,則七八固有六子之象,然不可謂之六子之策。若謂少陰陽為六子之策,則乾坤為無少陰陽乎?淵。

  卦象指文王卦言,所以乾言「為寒,為冰」。淵。

  為乾卦。「其究為躁卦。」此卦是巽下一爻變則為乾,便是純陽而躁動。此蓋言巽反為震,震為決躁,故為躁卦。此亦不繫大綱領處,無得工夫去點檢他這般處。若恁地逐段理會得來,也無意思。淵。

  至之問:「艮何以為手?」曰:「手去捉定那物,便是艮。」又問:「捉物乃手之用,不見取象正意。」曰:「也只是大概略恁地。」安卿說:「麻衣以艮為鼻。」曰:「鼻者,面之山,晉管輅已如此說,亦各有取象。」又問:「麻衣以巽為手,取義於風之舞,非是為股。」先生蹙眉曰:「亂道如此之甚!」義剛。

  序卦

  問:「序卦,或以為非聖人之書,信乎?」曰:「此沙隨程氏之說也。先儒以為非聖人之蘊,某以為謂之非聖人之精則可,謂非易之蘊則不可。周子分『精』與『蘊』字甚分明。序卦卻正是易之蘊,事事夾雜,都有在裏面。」問:「如何謂易之精?」曰:「如『易有太極,是生兩儀,兩儀生四象,四象生八卦』,這是易之精。」問:「如序卦中亦見消長進退之義,喚作不是精不得。」曰:「此正是事事夾雜,有在裏面,正是蘊。須是自一箇生出來以至於無窮,便是精。」榦。

  序卦自言天地萬物男女夫婦,是因咸恒為夫婦之道說起,非如舊人分天道人事之說。大率上經用乾坤坎離為始終,下經便當用艮兌巽震為始終。淵。

  問:「序卦中有一二處不可曉處。如六十四卦獨不言咸卦,何也?」曰:「『夫婦之道』,即咸也。」問:「恐亦如上經不言乾坤,但言天地,則乾坤可見否?」曰:「然。」問:「『不養則不可以動,故受之以大過』,何也?」曰:「動則過矣。故小過亦曰『有其信者必行之,故受之以小過』。」問:「『物不可終壯,故受之以晉』,壯與晉何別?」曰:「不但如此壯而已,又更須進一步也。」榦。

  問:「『禮義有所錯』,『錯』字,陸氏兩音,如何?」曰:「只是作『措』字,謂禮義有所施設耳。」{膋,月改田}。

  問:「序卦中如所謂『緩必有所失』,似此等事,恐後人道不到。」曰:「然。」問:「『緩』字,恐不是遲緩之『緩』,乃是懈怠之意,故曰『解,緩也』。」曰:「緩,是散漫意。」問:「如縱弛之類?」曰:「然。」榦。

  雜卦

  序卦雜卦,聖人去這裏見有那無緊要底道理,也說則箇了過去。然雜卦中亦有說得極精處。淵。

  「雜卦反對之義,只是反覆,則其吉凶禍福,動靜剛柔,皆相反了。」曰:「是如此。不知如何數卦又不對了。『大畜,時也』,也曉不得。又與無妄不相反,是如何?臨觀更有『與求』之義。臨以二陽言之,則二陽可以臨上四陰;以卦爻言之,則六五、上六又以上而臨下。觀自下而觀上則為『觀』,是平聲;自上而為物之觀,是去聲。『噬嗑,食也;賁,無色也。』義雖可通,但不相反。『謙輕』,是以謙抑不自尊重。女待男而行,所以為漸。」

  「謙輕而豫怠。」輕是卑小之義。豫是悅之極,便放倒了,如上六「冥豫」是也。去偽。

  伊川說「未濟男之窮」,為「三陽失位」,以為斯義得之。成都隱者見張欽夫說:「伊川之在涪也,方讀易,有箍桶人以此問伊川,伊川不能答。其人云:「三陽失位。」火珠林上已有。伊川不曾看雜書,所以被他說動了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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