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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十一回 广成祭印败火母 申公有意说无当

 

  诗曰:

  峦天北望接妖氛,谈笑临戎见使君。

  徼外旧题司马檄,日南新驻伏波军。

  釜鱼生计须臾得,草木风声远近闻。

  不独全师能奏凯,还看盟府勒高勋。

  话说龙吉公主被火灵圣母一剑砍伤胸膛,大叫一声,拨转马望西北逃走。火灵圣母追赶有六七十里方回。这一阵洪锦折兵一万有馀。胡升大喜,迎接火灵圣母进关。只见龙吉公主乃蕊宫仙子,今堕凡尘,也不免遭此一剑之厄。夫妻带伤而逃,至六七十里,方才收集败残人马,立住营寨。忙取丹药敷搽,一时即愈。忙作文书申姜元帅求援兵。

  且说差官非一日至子牙大营。子牙正坐,忽报:“洪锦遣官,辕门等令。”子牙命:“令来。”差官进营叩头,呈上文书。子牙展开,书曰:

  奉命东征佳梦关副将洪锦顿首百拜,奉书谨启大元戎麾下:末将以樗栎之才,谬叨重任,日夜祗惧,恐有不克负荷,有伤元帅之明。自分兵抵关之日,屡获全胜,因获逆命守关裨将胡雷,擅用妖术,被末将妻用法斩之。岂意彼师火灵圣母欲图报仇,自恃道术。末将初会战时,不知深浅,误中她火龙兵讻来,势不可解,大折一阵。乞元帅速发援兵,以解倒悬。非比寻常可以缓视之也。谨此上书,不胜翘望之至!

  话说子牙看罢大惊:“这事非我自去不可!”遂吩咐李靖:“暂署大营事务,候我亲去走一遭。尔等不可违吾节制,亦不可与汜水关会兵。紧守营寨,毋得妄动,以挫军威。违者定按军法!等我回来,再取此关。”李靖领令。

  子牙随带韦护、哪吒,调三千人马,离了汜水关,一路上滚滚征尘,重重杀气。非止一日,来到佳梦关安营,不见洪锦的行营。子牙升帐坐下。半晌,洪锦打听子牙兵来,夫妻方移营至辕门听令。子牙把洪锦令入中军。夫妻上帐请罪,备言失机折军之事。子牙曰:“身为大将,受命远征,须当见机而作,如何造次进兵,致有此一场大败!”洪锦启曰:“起先俱得全功,不意一道姑名曰火灵圣母,有一块金霞,方圆有十馀丈罩住她;未将看不见她,她反看得见我。又有三千火龙兵,似一座火焰山一拥而来,势不可当。军士见者先走,故此失机。”子牙听罢,心下甚是疑惑:“此又是左道之术。”正思量破敌之计。

  且说火灵圣母在关内,连日打探洪锦不见抵关。只见这一日报马报入城来,报:“姜子牙亲提兵至此。”火灵圣母曰:“今日姜尚自来,也不负我下山一常我必亲会他,方才甘心。”别了胡升,忙上金眼驼,暗带火龙兵出关,至大营前,坐名要子牙答话。报马报入中军:“禀元帅:火灵圣母坐名请元帅答话。”子牙即便带了众将佐,点炮出营。火灵圣母大呼曰:“来者可是姜子牙麽?”子牙答曰:“道友,不才便是。道友,你既在道门,便知天命。今纣恶贯盈,天人共怒,天下诸侯,大会孟津,观政于商,你何得助纣为虐,逆天行事,独不思得罪于天耶!况吾非一己之私,奉玉虚符命,以恭行天之罚,道友又何必逆天强为之哉。不若听吾之言,倒戈纳降,吾亦体上天好生之仁,决不肯糜烂其民也。”火灵圣母笑曰:“你不过仗那一番惑世诬民之谈,愚昧下民。料你不过一钓叟,贪功网利,鼓弄愚民,以为己功,怎敢言应天顺人之举。且你有多大道行,自恃其能哉!”催开金眼驼,仗剑来取,子牙手中剑火速忙迎。左有哪吒,登开风火轮,使开火尖枪,劈胸就刺;韦护持降魔杵,踔步飞腾。三人战住圣母。正是:大蟒逞威喷紫雾,蛟龙奋勇吐光辉。

  火灵圣母哪里经得起三人恶战,枪杵环攻,抽身回走,用剑挑开淡黄袱,金霞冠放出金光,约有十馀丈远近。子牙看不见火灵圣母,圣母提剑把子牙前胸一剑。子牙又无铠甲抵挡,竟砍开皮肉,血溅衣襟,拨转四不相望西逃走。火灵圣母大呼曰:“姜子牙!今番难逃此厄也!”三千火龙兵一齐在火光中呐喊。只见大辕门金蛇乱搅,围子内个个遭殃,火焰玻于霄汉,赤光烧尽旌旗。一会儿,众副将不能顾主将。正是:刀砍尸体满地,火烧人臭难闻。

  且言火灵圣母赶子牙,又赶至无躲无闪之处,前走的一似猛弩离弦;后赶的好似飞云掣电。子牙一来年纪高大,剑伤又疼,被火灵圣母把金眼驼赶到至紧至急之处,不得相离。子牙正在危迫之间,又被火灵圣母取出一个混元锤望子牙背上打来,正中子牙后心,翻斤斗,跌下四不相去了。火灵圣母下了金眼驼,来取子牙首级。只听得一人作歌而来:

  “一径松竹篱扉,两叶烟霞窗户。三卷‘黄庭’,四季花开处。新诗信手书,丹炉自己扶。垂纶菱浦,散步溪山处。坐向蒲团调动离龙虎。功夫,披尘远世途,狂呼,啸傲兔和乌。”

  话说火灵圣母方去取子牙首级,只见广成子作歌而至。火灵圣母认得是广成子,大呼曰:“广成子!你不该来!”广成子曰:“吾奉玉虚符命,在此等你多时矣!”火灵圣母大怒,仗剑砍来。这一个轻移道步,那一个急转麻鞋,剑来剑架,剑锋斜刺一团花,剑去剑迎,脑后千团寒雾滚。火灵圣母把金霞冠现出金光来,她不知广成子内穿着扫霞衣,将金霞冠的金光一扫全无。火灵圣母大怒曰:“敢破吾法宝,怎肯干休!”气呼呼的仗剑来砍,恶恨恨的火焰飞腾,复来战广成子。广成子忙取番天印祭在空中,那印在空中一撇的,落将下来,打落了金霞冠,火灵圣母心意又大,不甚提防,早已被打翻在番天印之下,只压得三尸神咋,七窍喷红。广成子心思:“这圣母火性十足,不如趁这一个机会,要他坐一坐,才好收他的野心,仍旧镇在番天印之下,广成子忙下山头。涧中取了水,葫芦中取了丹药,扶起子牙,把头放在膝上,把丹药灌入子牙口中,下了十二重楼。子牙睁开二目,见广成子,子牙曰:“若非道兄相救,姜尚必无再生之理。”广成子曰:“吾奉师命,在此等候多时,你该有此厄。”把子牙扶上四不相,广成子曰:“子牙前途保重!”子牙深谢广成子:“难为道兄救吾残喘,铭刻难忘!”广成子曰:“那火灵圣母尚在山上,我如今缴金霞冠去。”

  子牙别了广成子,回佳梦关来。正行之际,忽然一阵风来,甚是利害,只见摧林拔树,搅海翻江。子牙曰:“好怪!此风如同虎至一般!”话未了时,果然见申公豹跨虎而来。子牙曰“狭路相逢这恶人,如何是好?也罢,我躲了他罢。”子牙把四不相一兜,欲隐于茂林之中。不意申公豹先看见了子牙,申公豹大呼曰:“姜子牙!你不必躲,我已看见你了!”子牙只得强打精神,上前稽首,子牙曰:“贤弟哪里来?”申公豹笑曰:“特来会你。姜子牙,你今日也还同南极仙翁在一处不好,如今一般也有单自一个撞着我!料你今日不能脱吾之手!”子牙曰:“兄弟,我与你无仇,你何事这等恼我?”申公豹曰:“你不记得在昆仑,你倚南极仙翁之势,全无好眼相看。先叫你,你只是不睬;后又同南极仙翁辱我,又叫白鹤童兒衔我的头去,指望害我。这是杀人冤仇,还说没有!你今日金台拜将,要伐罪吊民,只怕你不能兵进五关,先当死于此地也!”把宝剑照子牙砍来。

  子牙手中剑架住,曰:“兄弟,你真乃薄恶之人。我与你同一师尊门下,抵足四十年,何无一点情意!及至我上昆仑,你将幻术愚我,那时南极仙翁叫白鹤童兒难你,是我再三解释,你到不思量报本,反以为仇,你真是无情无义之人也。”申公豹大怒:“你二人商议害我,今又巧语花言,希图饶你。”说未了,又是一剑。子牙大怒:“申公豹!吾让你,非是怕你,恐后人言我姜子牙不存仁义,也与你一般。你如何欺我太甚!”将手中剑来战申公豹。大抵子牙伤痕才愈,如何敌得过申公豹。只见子牙前心牵扯,后心疼痛,拨转四不相,望东就走。申公豹虎踏风云,趕来甚紧。正是子牙。方才脱却天罗难,又撞冤家地网来。

  话说申公豹赶上子牙,打一开天珠来,正中子牙后心。子牙坐不住四不相,滚下鞍鞒。申公豹方下虎来欲害子牙,不防山坡下坐着夹龙山飞龙洞惧留孙道人,他也是奉玉虚之命在此等候申公豹的,乃大呼曰:“申公豹少得无礼!我在此!我在此!”连叫两声。申公豹回头看见惧留孙,吃了一惊。他知道惧留孙利害。自思:“不好!”便抽身上虎而走。惧留孙下山,挽扶子牙,靠石倚松,少坐片时;又取粒丹药服之,方才复旧。子牙曰:“多感道兄救我!伤痕未好,又打了一珠,也是吾七死三灾之厄耳。”子牙辞了惧留孙,上了四不相,回佳梦关。不表。

  且说申公豹见俱留孙下山,正往山上行走不远,只看见一个番天印盖在地下,那火灵圣母压在番天印下动弹不得。那火灵圣母抬眼一望,正是申公豹:火灵圣母强作精神道:“道兄快来救我。你可怜见我埋在地下,只是不曾死了。”申公豹识得那是广成子的番天印的历害,只得回道:“那姜子牙此番恶毒,又兼广成子这番天印是先天至宝,道兄且自养神,勿多徒劳。”火灵圣母道:“但凡长久压住,终非常法。还得劳烦道兄,往邱鸣山一趟,请下我的师父来罢。”此话倒是正中申公豹下怀,辞别火灵圣母,早已驾起土遁,到了会昌山。只见这个山无高不高,无大不大,却也是触石吐云,含泽布气的气象。有诗为赞曰:

  瑶草芳菲迷行径,丹台漳水近赤城。

  山川谷静遥在望,移来鹤影听紫笙。

  才看见一所红门。门虽不大,却也当得上是天上无双府,山中第一家,只见门上牌匾写着碧云洞三个字。申公豹自往叩门,见有道人来访,一个小道童儿忙迎将下来打躬,口称:“老师从何而来?”道人曰:“吾乃昆仑门下申公豹是也。只求道童进去通报一声,贵门位下有位火灵圣母,如今受了覆盆之难,特请仙师下山去走一走,救拔一番。”道童道:“师父立有个规矩,彼此是我的师父的班辈,往来具一个柬帖。下一辈的往来,不敢具帖,当面口禀。你今日又不是具帖,又不是口禀,叫我们怎么通报?况我师尊嘱咐,命我师父闭门谢客,静颂黄庭,但凡私自下山,自取其辱,俱已不理,道人不如再去问个详细来。”申公豹听闻此言,不觉的放声大笑曰:“有道说截教皆是左道傍门,皆是与羽毛相并之类,果真如此。”这一笑自不至紧,早已惊动了门里面无当圣母。那无当圣母掐指算了一算,心思:“可怜我这煽炉的火童儿,难逃此劫,为师的怎可坐视,更可奈辱及师门,此气怎可吞下。且自下山会他一会。”好一个无当圣母,说了一声“自家出去”,怎见得,有诗为赞:

  圣母头戴莲花巾。霓衣台阳不湿雨,

  足下游履凌波生,倦游南岳向素尘。

  见得无当圣母来到门口,申公豹仍自坐在路边,纵声大笑,无当圣母道:“你这个阐教叛类,偷走之徒,倒不在山中修心炼性,反去管甚么闲事。自古道得好:‘天作孽,犹可违;自作孽,不可活。’我徒弟自取其罪,与别人不相干的。我适才与他算一算来,他命里有一百日之灾,灾星过限,他自然脱离此厄。岂轮得上你来我道门前叫枵”申公豹看见无当圣母是个不肯下山去的意思,心里想道:“遣将不如激将。待我把几句话儿来激他一激,看他何如。”说道:“圣母不肯下山去不明至紧,却就中了那广成子的机谋。”无当圣母道:“怎么就中了那广成子的机谋?”申公豹道:“是时我观得究竟,那火灵圣母罩在那番天印底下,央浼那个广成子放他,那广成子不肯。火灵圣母说:‘你不放我,我请下我受业的师父无当圣母来,一总和你算帐。’广成子听见说了无当圣母,反大笑三声,说道:‘早听闻截教四大弟子皆是披毛带角之人,湿生卵化之辈,饶你请下他来,我就和他比一个手。你看他敢来不敢来?他决然不敢来惹我也!’这如今圣母不下山去,却不中了他的机谋。”无当圣母听知此言,心中大怒,说道:“他怎么敢把言话来欺我也!申公豹,你先行,我随后就到。若不生擒广成子,誓不回山!”这正是一言而兴邦,一言而丧邦。只因这几句言话之间,就把个无当圣母都激动了。申公豹不胜之喜,驾起土遁,下山而去。

  却说无当圣母受了申公豹言语激了火性。即时叫过左右徒儿,又带过独角金精兽,离了洞府,驾起祥云,竟奔佳梦关,要与广成子赌胜。一行人下驾了土遁下得山来,径落下夹梦关,无当圣母在山前就叫上一声:“火童儿在哪里?”火灵圣母在番天印底下听见是师父的声气,满心欢喜,连忙答应道:“弟子在这里。”无当圣母落下来一看,只见一个小印子盖在地上。压得火灵圣母满口喷红,无当心思:“早听闻番天印是先天至宝,怎知这等厉害!”早有道童儿道:“待弟子掀起它来。”圣母道:“你掀。”道童看得容易,把只手抓着就要掀。哪晓得这个番天印有好些古怪处,一掀只当没有;两只手又一掀,又只当没有;圣母道:“这是阐教宝物岂可轻视!虽然是他广成子不是,若我也掀不起,着实的连我面上没有光辉。”照着番天印上掂一巴掌,只指望一掌打翻了它。哪晓得个番天印这一下掌直打得金光万道,火焰千条,就是动也动不得。宛若蜻蜓撼石柱,越撼越坚牢。

  却说广成子见得子牙走远,心思,此番压住火母,纵上得碧游宫也不得面见,只见一道信风所过,广成子早知其意。广成子道:“又则一个截教门足反受了申公豹所激。我本待不把个番天印揭起来,又恐怕伤了无当圣母杀戒之心。不如竟自前去,取他一个和罢。”好广成子,急借纵地金光,回到在番天印身畔。

  只见无当圣母现了真身,左右站着两个道童,后面站着一个独角金精神兽。两家相见,两家叙一个礼。无当圣母道:“小徒火童儿自犯杀戒,望乞推念三教分上,饶他这一次罢!”广成子道:“是贫道得罪令徒,万望道兄恕罪!”圣母道:“小徒是个火性的,故此不知进退。”广成子道:“只因令徒自犯杀戒,贫道没奈何,亲自送上个番天印与他,赔他一个小心,把个番天印压了他。却不知道事至于此,惊烦道兄。”广成子走近前去,把个番天印弹一弹。把个指头儿一拨,那印儿轻轻的仰在广成子的手上。那火灵圣母是个闷久了的人,一肚子气正没去出处,见仇人正在眼前,见揭开了番天印,一毂碌跳将起来,高叫道:“广成子!你把个番天印奈何得我够了!”劈头就是一剑砍将来。广成子是犯戒之仙,他如今还存甚么念头?忙取番天印祭在空中。正是:圣母若逢番天印,道行千年付水流。

  话说广成子将番天印祭起在空中,落将下来,火灵圣母哪里躲得及,正中顶门,可怜打的脑浆迸出。一灵也往封神台去了。广成子收了番天印,再难收拾,不顾圣母众人,忙下山头。眼见得番天印压死火灵圣母,当真动了无当圣母的嗔怒之心,一时气冲顶出,叫一声:“广成子,你是把个印儿打死我的徒弟,明明的夸张你的阐门,欺灭我截教。别怪我无义。且看我赶山鞭。”便从脑后拔出一支玉簪,祭在空中,那玉手簪化作一支鞭子,轻摇鞭动,道犹未了,半空中划喇一声响,空中顿时飞沙走石,播土扬尘。砂石悬着半空中,渐渐的往下来座,四面八方不见天,日月三光不知形影,一时间黑雾双垂,阴云四合。

  广成子也吃了一惊,说道:“这山石虽然不曾落地,却也离地不远,倘或再往下一坐,却不坑坏了西岐的兵马。”正欲施展神威,只指望劈破莲蓬寻子路,双龙出海笑颜回。不防山坡下走出多宝道人,他却是奉碧游宫之命在此等候无当圣母的,乃大呼曰:“无当圣母少得无礼!我在此!我在此,奉师尊之命,特寻你回碧游宫”连叫两声。无当圣母回头看见多宝道人,吃了一惊。自思:“不好!”急收了赶山鞭,那多宝道人见山势来得急,从腰上祭出一个乾坤叉袋望下一撇,扑地一声响,早已不见了砂石云雾,一时间晴天朗朗,红日当空。圣母无奈,只得随多宝道人回碧游宫缴旨去了。见无当圣母回宫,广成子自思“我如今去再不往碧游宫道个明白,恐怕事急矣。”

  且说那申公豹在林后。后见得大势已去,正欲走下山去,不防山坡下坐着夹龙山飞龙洞惧留孙道人,连叫两声。申公豹回头看见惧留孙,吃了一惊。他知道惧留孙利害。自思:“不好!”便欲抽身上虎而走。惧留孙笑曰:“不要走!”手中急祭捆仙绳,将申公豹捆了。惧留孙分付黄巾力士曰:“与我拿至麒麟崖去,等吾来发落。”黄巾力士领法旨去讫。且说惧留孙纵金光法往玉虚宫来,行至麒麟崖,见黄巾力士等候。惧留孙行至宫门前,少时,见一对提幡,一对提炉,两行羽扇分开。怎见得元始天尊出玉虚宫光景,有诗为证:

  鸿闬初判有声名,炼得先天聚五行。

  顶上三花朝北阙,胸中五气透南溟。

  群仙队里称元始,玄妙门庭话未生。

  漫道香花随辇毂,沧桑万劫寿同庚。

  话说惧留孙见掌教师尊出玉虚宫来,俯伏道旁,口称:“老师万寿!”元始天尊曰:“好了!你们也拨开云雾,不久返本还元。”惧留孙曰:“奉老师法旨,将申公豹拿至麒麟崖,听候发落。”元始听说,来至麒麟崖,见申公豹捉在那悰。元始曰:“孽障!姜尚与你何仇,你邀三山五岳人去伐西岐?今日天数皆完,你还在中途害他,若不是我预为之计,几乎被你害了。如今封神一切事体要他与我代理,应合佐周,你如今只要害他,使武王不能前进。”命黄巾力士:“揭起麒麟崖,将这孽障压在此间,待姜尚封过神再放他!”看官:元始天尊岂不知道要此人收聚“封神榜”上三百六十五位正神,故假此难他,恐他又起波澜耳。黄巾力士来拿申公豹要压在崖下,申公豹口称:“冤枉!”元始曰:“你明明的要害姜尚,何言冤枉?也罢,我如今把你压了,你说我偏向姜尚;你如再阻姜尚,你发一个誓来。”申公豹发一个誓愿,只当口头言语,不知出口有愿。公豹曰:“弟子如再要使仙家阻挡姜尚,弟子将身子塞了北海眼!”元始曰:“是了,放他去罢。”申公豹脱了此厄而去,惧留孙也拜辞去了。却说后事如何,请听下回分解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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